在美國並沒有法定的退休年齡，當兒子的也沒有贍養老人的義務。不過這當然是國家養老體制的完善的作用。一個人退休與否主要看他自己的選擇，比如非常有錢了，比如幹不動了，比如你的上級和你說：你退休吧等等。

老約翰今年64歲，對於一個警察來說，這個年紀確實是太大了點。所以前幾天他所在警察局的局長就和他談話，希望這周成為他在警察局工作的最後一周。老約翰沒有反駁的同意。

他的妻子十五年前已經過逝，他的三個孩子現在在美國各地工作，家裏長年就他一個人，這次孩子們得知他將退休的消息，本是打算聖誕節集體來紐約陪他過聖誕，可沒想到趕上了紐約遭遇恐怖襲擊。雖然沒有人會說他什麽，雖然局長特意交代他可以回去過聖誕節，不過老約翰還是倔強的堅持自己仍舊年輕的想法。

這幾天，他和他二十年的搭檔，一名五十歲的黑人警官一方面作為排查人員，一方面做為替補排爆專家工作著。雖然他曾經是非常優秀的拆彈專家，不過現在眼睛早已經不太聽使喚，在二十年前他就轉成了刑事警察。

“約翰……來這邊看看。”由於沒有無線電，發現可疑目標的警察總是大聲呼喊著約翰名字。因為他是這個搜查組中唯一曾經長年接觸爆炸物的警察。

……

這次老約翰和他的搭檔搜索的是學校的廚房，廚房是專門為中學孩子供應午餐的，看上去一切都似乎很正常。他的搭檔準備在本子上打勾的時候，老約翰憑借多年警察的經驗卻制止了他。

“夥計……這廚房有點不對勁。”

“什麽不對？”

“似乎擁擠了點。”

“擁擠？”

“對，你看！”老約翰拿起一個案板朝洗菜池走過去，但衣服總是能刮到一些機器或者是物品，雖然老約翰的體重有200磅，但確實略有點擁擠。“似乎多了什麽東西……讓我們看看，是多了什麽……我看看……我看看……”

老約翰忽而墊腳，忽而趴在地上，忽而臉貼墻壁……終於在一臺八成新的冰櫃面前他停下了腳步：“夥計，通知大家，這冰櫃有問題。”

“？我看不出來。”搭檔疑惑要掀冰櫃蓋子：“我看看裏面有什麽？”

“別動。”老約翰嚴厲的制止他，指了冰櫃右下問：“你看這是什麽？”

“這只是溫度顯示，還有運行燈，有什麽不對嗎？”

“夥計，今天紐約最高溫度是5度，而冰櫃顯示的溫度卻有八度，難道不值得奇怪嗎？”老約翰手伸到冰櫃後面，拿起一截線說：“最糟糕的是，這個冰櫃根本就沒連接電源，而他的運行燈卻是亮的。”

“……賣糕的。”搭檔手忙腳亂的拿出口袋的哨子狂吹了起來。

……

一年輕的警官對老約翰道：“約翰，專家組已經趕往這裏。大概10分鐘後到達。你還是和我們先行撤離吧。”

“來不及的。”老約翰搖頭。

“可以！現在是12點52分，離罪犯通知時間還有22分鐘。”

“不！”老約翰堅持到：“只有六分鐘，也許是罪犯撒謊，也許是他的表快了，也許是這個定時裝置出了問題。但是你看，兩分鐘前我查到時候，顯示的是冰櫃溫度是八度，現在是六度。”

“……我去打電話，你別亂來。”警官忙交代一聲，朝電話跑去，邊跑邊喊道：“疏散、撤離，所有人穿上防化服撤離。”

老約翰輕輕把冰櫃掀開一條縫，看了一眼笑道：“很古老的伎倆，夥計，把工具包給我。”

搭檔邊遞過去工具包邊道：“約翰，我看還是算了吧。即使是你所說的六分鐘，我們畢竟有防化衣裝備。”

“可是我的孩子沒有。”老約翰輕輕的勾出一根線，然後拿鉗子將它剪斷。頓了一秒見冰箱沒反應才擦把汗道：“雖然是老伎倆，但是確實很管用。如果不熟悉這行的警察一定會掀蓋子來看看，結果會因為拉扯啟動炸彈……紅外眼鏡。”

黑人搭檔把眼鏡遞給他問：“孩子們還好嗎？”

“我還沒見到他們，不過電話聽起來還不錯。”約翰掀開蓋子，瞇眼睛觀察後摘掉眼鏡，並沒有紅外預警線。他再推開冰櫃的玻璃，一枚小導彈如嬰兒般靜靜的出現在他眼前：“我們只要剪除他的定時裝置就可以了，說實話，導彈我還真沒拆過，不過，看起來並不難。夥計，給我萬用表，我得先測量下哪條是去天堂的線路，哪條是回人間的火車票。”

……

喬治咆哮朝電話吼道：“你，已經被解職了。在此之前，馬上配合約翰拆除VR毒氣導彈。”他扔了電話。雖然在冬天時節仍舊感覺分外燥熱，他拉了拉領帶道：“媽的！連理論專家和實踐專家都分不清楚，要知道一名老警察的作用等於甚至超過三名年輕力壯的警察……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升職的。”

“找到了？”葉遷問。

喬治楞了下，忙撥打電話：“我得再問問。”

……

“目標正確，正在拆除。”喬治放下電話安靜道：“據約翰說，我們只有三分鐘時間。”

葉遷看看手表搖頭：“會不會搞錯？時間快了17分鐘。”

“不會是約翰搞錯，而可能是西蒙搞錯或者是他在搞鬼。”

還有兩分鐘……還有一分鐘……

“餵！”喬治接起了電話道：“希望你說的不會是遺言。”

“長官，出問題了。”

“什麽問題？”

“罪犯出了一道選擇題。”

“啊……”喬治一驚，他看看葉遷，西蒙出問題，能解答估計只有葉遷。“是什麽問題？”

這一刻他和葉遷真誠希望問題不是：一個農場，雞的數目是鴨的三倍，豬的數目比雞少4只……請問農場內共有幾只腳？

“約翰截斷了定時線，定時器跳回2分鐘。並且有一個錄音在說：‘尊敬的警官，請允許我在這表示我對您的尊敬。您的勇氣或者是智慧為您贏取了兩分鐘的寶貴時間。看見導彈頂部的蓋子了嗎？揭開它……現在看見了什麽？是不是看見很多綠色的圓球？相信我，那些圓球包裹的就是VR毒氣。您有兩個選擇，第一，在兩分鐘內穿上防化服迅速逃離，那您還有生還的希望。第二個選擇，把手伸進去，在兩分鐘之內把30顆圓珠子全部捏碎，這樣毒氣將仍舊保留液態，而不是爆炸後的氣態。當然選擇二，您將失去您的生命。請不要責怪我，這是對破壞我計劃的人一點小懲罰，雖然您讓我相當敬佩。下面……計時開始’。”

“……”喬治拿了電話沒出聲，他當然知道老約翰會怎麽選擇。

“報告長官，約翰警官搭檔告訴我，他選擇了二。”

“知道了，封鎖現場，等待專業人氏來處理。”喬治掛上電話，非常憤怒一拍桌子：“我要將西蒙屍體掛到自由女神像上。”

“喬治，西蒙沒恐高癥。”葉遷在旁邊說道：“我聽說今天下午有暴雨，如果你不想擴大傷害，還是早點處理學校廚房內揮發的氣體。順便提醒下，那個毒氣是美國制造的，約翰挽救的不是美國人，他和西蒙是挽救了很多地球人。”

“……”喬治看葉遷，葉遷呵呵一笑。

……

“西蒙閣下，葉遷沒有前來會合。”上校低沈的在電話中說道。如果葉遷在一定很驚訝，這家夥不是說和西蒙聯系不上嗎？

“他現在在調查局總部，估計不會出賣我們。貨裝的怎麽樣了？”

“九成已經裝卸，再有半個小時估計就可以全部裝卸完畢。”

“改變計劃，已裝好的汽車立刻前往碼頭。準備裝車或者是空車一律丟棄。我們必須提前一個小時離開。另外，改變海圖，不經過加拿大海域超芬蘭島，走百幕大好望角航線。”

“可是貨物……”

“在好望角對面6百海裏左右有一個布韋島，這島屬於挪威，島上只有一廢棄的捕鯨站。我安排補給船只過去，然後你們再轉向目的地。”

“……西蒙閣下，恕我冒昧。那黃金你真的一塊都不要嗎？”

“當然。”

“那您為什麽……”

“追求……一種成功的享受，挑戰極限而已。你們需要資金開設你們的海外基地，我則需要那種勝利者的喜悅。”

“恩……我明白。”上校撇嘴，就是一種精神病態而已。比如不少人去超市偷東西，追求的不是物質，追求的是刺激。還有不少人去交換妻子，追求的不是別人妻子的肉體，而是自己自尊心被踐踏的病態心理。

當然也就上校這麽想，如果是葉遷在肯定會抽西蒙幾個耳光。這丫的病是有病，但也絕對不是賠錢賺吆喝的主。即使能相信他對這麽多黃金沒興趣，但他最少會拿回成本。再說，西蒙和自己也都是小人，小人是看不得他人得志的，所以拱手把黃金送出去，自己去做個兩袖清風的聖人，是萬萬不可能的。

只不過，葉遷不在。也不過幸虧葉遷不在，西蒙給上校的交代是：到了公海，就把葉遷扔去餵鯊魚。因為西蒙也深深相信，葉遷是個小人，這麽大的風頭絕對不會讓自己得了。再說還有黃金，即使全部拿不了，按葉遷個性也會能拿多少拿多少，直到撐死拉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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